装满大鸟的活页夹：报道模因的风险和好处

10 月 16 日晚，在 2012 年的第二次总统辩论中，米特·罗姆尼 (Mitt Romney) 提到，作为马萨诸塞州州长，他曾要求“充满女性的粘合剂”帮助他的内阁招募顶级女性候选人。一分钟后，23 岁的社交媒体经理 Veronica De Souza 注册了 bindersfullofwomen.tumblr.com 并开始疯狂地Photoshop。

很快，克里斯蒂娜·阿奎莱拉、桑德拉·福鲁克和探险家朵拉的照片都被困在了三环内，并发布在了网站上。三十分钟后，该博客已经积累了 3,000 名追随者。第二天，@BarackObama 发布了一个 以活页夹为主题的活动广告 攻击罗姆尼的女权政策。全国共和党国会委员会反对 自己的提交 ，大胆的奥巴马总统将他冗长的医疗保健法案放入活页夹中。

模因诞生 48 小时后，De Souza 坐在CNN的摄像机前 与 Soledad O'Brien 和前哥伦比亚特区市长 Adrian Fenty 讨论她在选举新闻周期中的角色。 “我真的不是出于任何政治原因做这个，”她告诉他们。 “我只是觉得这很有趣。”

德索萨可能有 为 lulz 做的 ，但以选举为主题的 GIF、主题标签和 Lolcat 风格的图像宏现在构成了竞选活动中的重要新闻线索。随着记者追逐谷歌搜索和热门话题标签，美国选举报道的轨迹脱离了竞选总部和华盛顿特区的办公室，并被交到了最响亮的人群和他们最快的微博主手中。

“现代记者，尤其是嵌入式记者，和助手一样，不断检查他的智能手机，”Slate 政治记者戴夫·维格尔在即时消息中告诉我。 “很难不被影响。”

穿越历史的模因

政治记者长期以来 反复引用声音片段和坦率的照片 歪曲候选人的职位和角色。在 1960 年第一次电视辩论之后，评论员（和 懒惰的民意调查者 ) 推动了约翰·F·肯尼迪轻松的银幕形象让他在粗暴、粗犷的理查德·尼克松上占了上风；八年后，Esquire 操纵了一张 Tricky Dick 的股票照片，展示了一群化妆师在他的头上涂抹粉末、口红、睫毛膏和发胶。

这些天来，政治模仿的产生和到期的速度要快得多。杂志的印刷速度太慢，无法定下基调。 Weigel 在 2000 年的标语“Sore-Loserman”中看到了政治模因崛起的种子——这是对 Gore-Lieberman 在旷日持久的 2000 年选举中拒绝让步的戏仿。 从汽车保险杠传播到政治论坛 .左撇子用他们自己的模仿反击，“布什作弊”。

在 2004 年的布什-克里辩论中，韦格尔目睹了对布什声称“你忘记了波兰”的嘲讽进一步传播，在没有任何政治运动的“推动”的情况下获得了牵引力。 2008 年的选举为 Mat Honan 的感觉良好的单服务网站带来了主流关注“ 巴拉克奥巴马是你的新自行车 ，“病毒视频” 我迷上了奥巴马 ，”以及美国国旗比基尼身体上的莎拉佩林脸部的 Photoshop 图像。

但这是第一次总统选举，真正的互联网模因无休止的重复——重复、变形、众包播放一些微小的细节——已经掌握了竞选对话，并将其引导到一些奇怪的领域。正如 Know Your Meme 的 Brad Kim 告诉 BBC 的那样， 模因定义为“形式或意义的变化” 随着每次迭代，每次共享时，它都会从原始点变得越来越远。

从模因到消息

其中一些模因，例如“ 威胁乔什·罗姆尼 “ 要么 ” 伊斯特伍德 ，”一直停留在互联网圈内笑话。但其他人已经从众包模因演变为顶级竞选信息，在此过程中经常剥离其更广泛背景的引用。以“你没有建造那个”为例：A 选择性编辑的短语 来自将总统描绘成反商业的奥巴马集会。 “当地记者和国家记者认为[这个短语]非常小，或者什么都没有，”韦格尔说。但在网上，“人们越过媒体的头顶，在他们自己之间分享。”后来，罗姆尼的竞选团队“在经过实地测试后才抓住了它，”韦格尔说。奥巴马的失态催生了共和党全国代表大会的口号“我们建造了它”。几个月来，媒体最终报道了奥巴马的四句话。

对于总统候选人来说，利用模因是一个棘手的举措——过于依赖互联网文化会使他们的竞选活动显得轻浮，或者脱节。在共和党全国代表大会上，演讲者喜欢 Mia Love 使用了“We Built It”的副歌 在没有意义的情况下。到奥巴马竞选团队将 Big Bird 模因转变为 政治广告 ，这个笑话已经一周了。 （情况可能更糟：全国共和党国会委员会迟到了三年。 Kanye West VMA 拦截模因 ）。

无论策略如何打击，政治记者和评论员都在报道每一个皱纹，追逐以前不会被注意到的短语的疯狂轨迹。其中一些模因甚至在它们起飞之前都没有作为实质性批评开始。我通过 Tumblr 向 De Souza 提问，为什么“装满女人的活页夹”这个词在离开罗姆尼嘴的那一刻让她充满活力。寻找和雇用女性候选人不是一件好事吗？ “我会说他雇用这些女性来填补配额，”德索萨回答道。 “政治家都是关于地位的（特别是如果他们正在竞选总统），所以一个满是女性的内阁对他来说看起来很不错。”

我认为一个装满女人的内阁 看起来不错，因为它 是 好的 .但在 2012 年选举的狭隘背景下，“充满女性的粘合剂”是一个值得嘲笑的短语，原因有一个：米特·罗姆尼 (Mitt Romney) 说过。推动活页夹模因的进步女性已经将罗姆尼视为具有机器人风度和女性权利记录不佳的候选人。听到他模仿平权行动的语言对他们来说是错误的，即使是对的。

模因从那里转移。此后，罗姆尼的批评者使用“粘合剂”对候选人进行模糊相关的人身攻击，包括暗示 他是一只角狗 . （在针对罗姆尼的女权主义批评中，性骚扰的历史不是其中之一）。其他条目甚至更少实质性。流行歌曲“Call Me Maybe”或布兰妮斯皮尔斯多年前的超短裙照片与这个模因有什么相关性？在某个时刻，助长模因的感觉让位于 Trapper Keeper 的自由联想。在这一点上，模因不仅作为一种政治批评毫无意义——它也不再有趣了。

我责怪像我这样的记者将活页夹打死。即使我们没有有意识地争取 SEO 的主导地位，我们今天的报道方式——粘在 Twitter 上，同时吸收和表达快速判断——使我们越来越有可能为小事而汗流浃背。在《新共和国》中，Maria Konnikova 提供了一些 在线多任务处理者的大脑研究 这揭示了微小的细节如何成长为持久的新闻挂钩。在辩论期间使用多个平台的观众——推特用户、Facebook 用户、Tumblr 创作者、直播博主和记者——更有可能被他们观看的内容中的“不相关刺激”分散注意力。最伟大的一心多用者“部分关注很多，完全关注更少”。在辩论中，他们可以“注意到表面上的东西”，但却忽略了要点。

网络笑话针对的是忠诚的选民

痴迷于直播这些微小细节的人不太可能成为公正的旁观者。互联网的“双重观众”—— 700万美国人同时观看和评论 在辩论中——基本上已经下定了决心。 9 月，Ezra Klein 报道说，43% 的坚定选民表示他们“非常密切地”关注选举； 只有 12% 的未决选民表示相同 .犹豫不决的选民最不可能关注选举新闻、辩论、广告和模因。

“大多数时候，这些像病毒一样传播的东西正在那些观点固执己见的人中传播，”威格尔说。 “你不会看到那些会成为摇摆不定选民的竞选简写的笑话。”

因此，覆盖互联网模因可能意味着我们正在为高度两极分化的人群提供空洞的报道。这不一定是政治报道中的新概念——24 小时在线和有线新闻周期已经扩大到铁杆政治迷，而不是完全不知道的人。但模因节拍上的记者不仅放大了废话——他们还挑战和丰富了对话。

当波士顿凤凰队的政治记者大卫·伯恩斯坦听到罗姆尼说“粘合剂”时，他利用自己多年报道罗姆尼在马萨诸塞州的记录的经验，将一些事实和背景放入发展中的模因中。伯恩斯坦透露，罗姆尼的“粘合剂”实际上起源于一个致力于使马萨诸塞州的政治活动多样化的两党妇女团体。罗姆尼根本没有要求他们。围绕活页夹的叙述开始以事实为中心。 （也许组装顶级女性候选人的活页夹毕竟不是那么糟糕；只有罗姆尼是糟糕的）。其他评论员 插入以添加其他上下文 .在它出版近一周后，伯恩斯坦的“ 介意粘合剂 ”仍然是凤凰城网站上阅读量最大的故事之一。和德索萨一样，伯恩斯坦也出现在 CNN 上讨论他的工作。

“我必须做我的工作，认为它可以改变想法，”伯恩斯坦在电话中告诉我，当我问他这样的剖析模因是否可以达到未定的集合时。 “我真的不这么认为。”

由于阿里安娜·赫芬顿（Arianna Huffington）和马科斯·穆斯利萨斯（Markos Mouslitsas）等自由派人士的社交分享，伯恩斯坦目睹了他的作品爆炸——他们已经“认为罗姆尼是一个可怕的人”。但伯恩斯坦的工作有助于使自由派对罗姆尼的批评更加知情，并迫使进步人士谈论女性担任政治职务，而在选举季节，四名男性候选人站在舞台两侧，这并没有列入议程。多亏了一些快速而肮脏的 Photoshop，一个小众问题成为了大新闻——即使对于那些不痴迷于检查 Tumblr（甚至不知道它是什么）的人来说也是如此。

信息、模因和意义

这些活动可以利用模因来切断传统的新闻周期，无需进行事实核查。但记者的速度比快板快。通过关注、研究和翻译模因，他们可以深入了解与至少某些美国选民相关的问题和价值观——包括那些有时被忽视的问题，比如女性。如果他们将模因推得足够远，它甚至可以转化为全国各地的有线电视片段和专栏文章，犹豫不决的选民更有可能看一看。 我自己关于活页夹的文章 在达拉斯、迈阿密和长岛的意见区得到了发挥。

但是选择模因也往往会破坏其最初的目的：lulz。像罗姆尼的活页夹或克林特伊斯特伍德的椅子这样的模因是政治新闻创作者和消费者的一种宣泄形式，是我们每四年都必须忍受的无休止的选举周期的一种休息。报告模因会带来乐趣；解释一个笑话从来都不好笑。

昨晚，罗姆尼掀起外交政策辩论准备失言，开玩笑说辩论将成为候选人“非故意说有趣的话”的平台。当夜晚几乎没有什么失态可笑时，观众和记者渴望一个新的病毒模因，而是专注于一个故意的笑话：奥巴马使用“马和刺刀”这个词来烧毁罗姆尼过时的军事政策。强制性推特标签，Photoshop 棒棒哒 ， 和 路透社总结 迅速浮出水面。

感觉不对劲。这是竞选总部制定的标语，而不是某个 23 岁的公寓。消息制作者可以预先制造模因，记者可以预告“最新的辩论标语”。但甚至没有几分钟的时间独立生活，不受媒体审查，甚至 奥巴马总统骑着独角兽 不是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