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去世几周后，保罗霍纳的大部分假新闻网站都关闭了。那么还剩下什么？

事实核查

在他去世七周后，保罗霍纳的大部分假新闻帝国都处于离线状态。

曾经吹嘘过的霍纳在华盛顿邮报他的假新闻故事影响了 2016 年的总统大选， 9月18日被发现死亡在他位于亚利桑那州凤凰城的公寓里。新闻产生怀疑和推特阴谋以散布谣言为生的38岁男子是否真的死了？后来证实由马里科帕县当局。

他的网站也随之消失。

根据波因特的分析，至少 20个假新闻网站在霍纳去世后，以霍纳的名义注册的网站已经下线。根据查询协议服务，截至 9 月 18 日他去世时，没有一个域名过期，从那时起只有四个域名过期 whois.com .

霍纳的几个网站使用了诸如 abcnews.com.co 或 cnn.com.de 之类的欺骗性 URL，以诱使潜在读者认为他们是主流来源。他们发布了带有头条新闻的虚假故事，例如 “奥巴马宣布第三届总统竞选” 为了激起党派的反应。

但是，虽然霍纳的假新闻网站在去年大选期间引起了轩然大波，并引起了国际的一半，他一直说他的作品是讽刺的。除了冒充可靠新闻来源的财产外，霍纳还涉足单口喜剧和慈善活动 ——创建一个假交友网站对于伊斯兰国的成员和一个名为 Fappy 的虚构人物，他将其描述为“反手淫海豚”。它有一个脸书专页和在线商品商店 .

截图来自 isissingles.com ，保罗霍纳的假 ISIS 约会网站。

尽管乏味，霍纳的作品还是获得了广泛的关注和数十万的页面浏览量。现在一切都过去了。

互联网档案馆的 Wayback Machine 上提供的霍纳几个网站的最后一张屏幕截图可追溯到 9 月下旬和 10 月初。此外，霍纳自己的在线足迹也在他去世前后发生了变化。

他的 Reddit 帐户之一似乎是已删除 .他现在离线个人网站重定向到 NewsExaminer.net 的一篇文章包含霍纳的个人日记，其中包含指向他的许多恶作剧的链接。

根据 Wayback Machine 的说法，该日记最后一次更新是在他去世的那天。

截至出版时，尚不清楚为什么在霍纳去世前后的日子里做出这些改变——或者是谁做出的。

托管和域名公司在收到家庭成员通知其所有者已经死亡时关闭网站是很常见的。但霍纳的兄弟 JJ 告诉波因特，他不知道让他的兄弟成为全国焦点的网站已经下线。

“我什至不知道外面有什么，”他说。

死后之谜

Maarten Schenk 是最后听到保罗霍纳的人之一。

“我发现了这个新网站他创造了，我写了关于它主要故事，”Schenk 说，他是一家名为 Trendolizer 的恶作剧跟踪服务的比利时所有者。 “我收到了一封来自他的电子邮件（9 月 16 日，星期六），他说他喜欢我正在做的事情，如果你想接受采访，只需给我发电子邮件或打电话给我。”

然后申克看到霍纳被发现死亡的报道。他认为这是一个笑话。

“当时我完全糊涂了，然后说，‘如果这是真的，我完全糊涂了，这充分说明了他的所作所为，’”他说。

如果霍纳真的假死了，那可能不会让人感到震惊。霍纳告诉申克，他最引以为豪的恶作剧之一就是用两年时间说服自己的父亲他是同性恋。他撒谎关于赢得强力球大奖和假装成为班克斯背后的人（不止一次）。

霍纳的死不再是问题——但他的遗产是。

霍纳去世一个月后，申克告诉波因特，他不知道他所有的网站都发生了什么事，他会定期监控这些网站。他认为他的家人关闭了他们。

“其中一些域名，如果您使用 Whois 查找它们，他们只是被抹去 .如果你的服务器因为你停止支付账单而出现故障，那么你仍然应该得到一个 404 或某种错误，”Schenk 说。 “我从未听说过带有死人开关的域。”

根据 Whois 的数据， superofficialnews.com ，霍纳的一个主要网站的域名——被 Poynter 分析的一半以上的假新闻网站被列为名称服务器——直到 4 月才到期，并且在发布时一直在工作。该网站的上市注册商 GoDaddy 的一位发言人告诉 Poynter，他们在该日期之前不会寻求更改域名。

尽管如此，该网站仍处于离线状态。这意味着它的托管存在问题，但是搜索错误地说该网站未注册。 GoDaddy 发言人表示，这意味着该网站在域名系统中的列出方式可能存在问题。

总部位于西雅图的 DNS 研究服务 DomainTools 的发言人告诉 Poynter，根据其专有调查平台的数据鸢尾花，似乎有人在 10 月 2 日或前后更改了 superofficialnews.com 的 DNS。

发言人说：“拥有控制权的人已经删除了该网站的条目，因为他们删除了域本身的条目，所以你无法访问它。”

虽然目前尚不清楚这是如何发生的，但 DomainTools 发言人表示有两种可能的情况。

没有到期的租约或霍纳手动使它们下线，他的网站死亡的第一个合理解释是其他人手动使它们下线。但是 JJ Horner、Schenk 和 Rachel Sandler——《今日美国》的前报道实习生采访霍纳整个夏天——所有人都告诉波因特，他的假新闻帝国是独自经营的。霍纳依靠撰稿人，但从未提及任何帮助他维护网站的人。

（左起）保罗和弟弟 JJ 霍纳。（照片由 JJ 霍纳提供）

DomainTools 发言人表示，对于霍纳的网站为何被删除的第二个（也是最可能的）潜在解释是，他的付款方式已过期。 JJ Horner 告诉 Poynter，他的母亲在保罗去世后关闭了他的银行账户和信用卡。

但在没有得到托管公司确认的情况下，其中一些公司告诉 Poynter，他们有禁止他们分享私密账户详细信息的隐私政策，目前尚不清楚这是否是霍纳在 Super Official News 域名服务器上托管的网站的原因。它也不能解释一切。

根据 Whois 数据，Poynter 分析的两个网站在 10 月初和中旬进行了更新——在霍纳去世之后，但在到期日期之前。 GoDaddy 发言人告诉 Poynter，只要 DNS 服务器或域联系信息发生更改，Whois 就会注册更新，这支持了与 DNS 相关的问题。

更令人困惑的是，paulhorner.org 于 10 月 28 日自动更新，但在发布时仍处于离线状态。另一个是 abcnews.com.co，于 10 月 25 日到期，没有续订。

托管霍纳个人网站的德国互联网公司 1&1 Internet 的一位发言人告诉波因特，在他们拖欠付款或公司收到死亡证明之前，他们不会关闭网站或关闭某人的账户。

所以即使霍纳的信用卡被取消了，他个人网站的域名更新还是通过了。付款可能需要数周才能退回。

不管发生了什么，JJ Horner 说他听到他兄弟的网站关闭感到惊讶和难过。

“那是他的一生，你知道吗？”他说。 “他几乎每个醒着的时间都花在（在他的网站上）——如果他在做某事，那将是不间断的。”

从萨达姆侯赛因雕塑到假新闻

保罗霍纳的死让他的家人感到惊讶。

“我没有看到它的到来，”JJ霍纳说。 “这对我来说绝对是一场旋风，只是想把他所有的松散的结局都绑起来。”

截至发稿时，霍纳的死因仍未正式公布。但有线索。

马里科帕县治安官办公室公共信息主任马克凯西在一封电子邮件中告诉波因特，现场证据和对家庭成员关于霍纳过去滥用处方药的采访表明意外过量服用。此案正在等待法医办公室的毒理学报告，这可能需要几个月的时间。

霍纳与毒品的斗争是有据可查的。亚利桑那共和国报道 2011 年，他因携带价值超过 15,000 美元的氯胺酮、海洛因、地西泮、羟考酮、百忧解和数百个注射器被捕，为此他在监狱服刑四个月。

JJ霍纳说他不确定他的兄弟是否还在吸毒，或者这是否导致了他的死亡。

“在这一点上，任何事情都只是猜测，”他说。 “这很重要，但也有点不重要。”

霍纳个人网站的更改是在他去世的那天进行的。但申克和霍纳正在联系接受采访，JJ霍纳说他的兄弟不想自杀。

“保罗的生活和事情肯定有起有落，”他说。 “我绝对知道他不想死，所以就是这样。”

JJ 说，霍纳一直对新闻和政治感兴趣。保罗在他 10 岁或 11 岁的时候，常常不停地画政治漫画，每天都看报纸。 JJ 给波因特发了一张在明尼苏达州长大的冬天的照片，当时保罗没有堆雪人，而是创作了萨达姆侯赛因雕塑。

保罗霍纳年轻时制作的萨达姆侯赛因雪雕。（照片由 JJ 霍纳提供）

“他有点知道世界上正在发生什么，”他说。

后来，霍纳对新闻和流行文化的了解，以及他过去作为喜剧演员的工作，使他成为了一名假新闻作家。 JJ Horner 说他的兄弟也是社交媒体优化和网络开发方面的专家，他用这方面的游戏来玩弄谷歌的搜索算法，以在结果中显示他的假新闻故事。

他说，这两项技能构成了他兄弟的天才。

“我觉得他有写那些会被广泛分享的文章的公式，”他说。

它得到了回报 - 从字面上看。

JJ Horner 说，他的兄弟在他去世前将近八年没有工作，而是完全靠他从假新闻网站获得的广告收入维持生计——这些网站被谷歌 AdSense 和其他三位广告商 Paul 货币化在二月份的 Reddit 帖子中说 .他声称，他通常每月平均赚取 3,000 至 6,000 美元的广告收入，但曾经接近每月 20,000 美元。

这还不包括他最大的故事。 JJ Horner 说，他认为保罗关于成为 Banksy 的第二个故事仅获得了近 30,000 美元的广告收入。波因特无法独立证实这些数字。

“保罗付了钱，他唯一的议程就是他的议程，”他说。 “他是为他做的，很多人不理解，认为这是恶意的。”

一个骗局帝国的消亡

有一段时间，保罗霍纳是假新闻的头号人物。

他接受了 CNN 到 RT 等媒体的采访。他甚至一度作证在欧洲议会面前谈论他关于假新闻的哲学，他经常说这是为了教育人们了解有偏见的信息，而不是发动错误信息运动。

但是霍纳真的对错误信息生态系统产生了多大的影响？

Snopes 的执行主编布鲁克·宾科夫斯基 (Brooke Binkowski) 说：“他如此多产，以至于他当时表明它可以作为一种商业模式来完成。” “很多人肯定抄袭了他。”

宾科夫斯基说，霍纳的遗产可以通过假新闻传播者通过在 Facebook、Twitter 和谷歌上散布恶作剧赚到的钱来衡量。她说从霍纳那里获得一页的最大网站是最后一道防线和像苹果派一样美国 , 两者都传播伊斯兰恐惧症和右翼恶作剧和阴谋。

假新闻在霍纳之前就已经存在。但宾科夫斯基说，他公开教人们如何将其武器化。

保罗霍纳在欧洲议会就假新闻作证。 ( Facebook )

“你只需要选择惹恼人们的关键词，”她说。 “他表明这是可能的。”

这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

Binkowski 和 PolitiFact 的特约撰稿人 Josh Gillin 都告诉 Poynter，霍纳在 2016 年大选期间的故事巩固了他在在线错误信息生态系统中的遗产。其中最值得注意的两个包括一个错误声称的反特朗普抗议者获得报酬 ——吉林说他仍然看到人们被骗相信——还有一个宣称阿米什人会赢得特朗普大选 .霍纳告诉 BuzzFeed 后者在两天内获得了 750,000 次页面浏览量（Poynter 咨询的流量估计表明，他最受欢迎的网站确实获得了数十万次浏览量）。

像霍纳这样的成功后来在其他网站上得到了复制。但与那些提到反手淫海豚的故事相比，它们变得更加分裂和阴险。

“他有点为一堆坏事铺平了道路，”宾科夫斯基说。 “随着时间的推移，它变得越来越不有趣，越来越政治化和愤怒。”

她说，作为“摧毁美国同情心”的努力的一部分，她看到了更多的恶作剧刺激美国现有的分歧。一个例子是一个假新闻故事声称上周末在德克萨斯州教堂发生大规模枪击事件的负责人是 Antifa 运动的成员。

这与霍纳的造假品牌大相径庭。

“这些故事会写得相当直截了当；对他们来说，这只是一种荒谬的元素，他觉得有点让读者相信这是编造的，”吉林说。 “我再也看不到那个了。”

尽管霍纳对其他假新闻传播者有影响，但它确实有其局限性。

在选举后的几个月里，霍纳正在失势。他告诉桑德勒 8 月，Facebook 与事实核查组织合作标记和揭穿假新闻最终损害了他的底线，尽管他没有提及具体数字。

另一方面，宾科夫斯基表示，大型科技公司也可以在霍纳的成功中发挥作用。

“我不会把责任归咎于保罗霍纳——他只是一个机会主义者，”她说。 “我认为 Facebook、谷歌和 Twitter 比任何人都更应该受到指责，因为它们使这在财务上可行。”

虽然霍纳走了，但他所采用的商业模式仍然存在。

脸书、谷歌和推特向国会作证上周关于他们如何采取措施打击其平台上的错误信息——但这还不足以消除虚假或误导性内容以及驱动它的经济激励措施。

麦克风报告尽管 Facebook 与事实核查人员合作标记和降级错误信息，但一位社交媒体策略师仍然从一篇讽刺文章中获利 20,000 美元，然后才被撤下。《纽约时报》报道谷歌在一个他们绝对不属于的地方提供假新闻广告——事实检查网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