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决定政治中的真实情况？政治事实核查兴起的历史

在这张 2012 年 10 月 22 日的照片中，巴拉克·奥巴马总统和共和党总统候选人米特·罗姆尼在佛罗里达州博卡拉顿的林恩大学第三次总统辩论中讨论了一个观点。（美联社照片/埃里克·盖伊）

近年来，事实核查可能已成为主流，但仍存在争议。

这是根据卢卡斯格雷夫斯的说法，他是一位教授和前杂志记者，他撰写了新发布的“ 确定什么是真的：美国新闻业中政治事实核查的兴起 。”

格雷夫斯在威斯康星大学麦迪逊分校教授新闻学，在过去五年中花费数百小时采访美国政治事实核查运动的主要声音，研究事实核查的历史基础并观察事实——检查行动——甚至自己写一些事实检查。

他发现的是一个努力使政治报道变得清晰的新闻项目，其中——许多人承认——真相并不总是非黑即白。他的书探讨了事实核查人员如何努力对有争议和政治上的事实问题做出明确的呼吁，同时试图在我们的民主制度中保持客观、无党派的立场。

在我们谈话的编辑记录中，格雷夫斯解释了这场运动的历史，谁是合法的事实核查者，以及 2016 年的选举如何改变事实核查的格局。

您以多种方式描述了事实核查，其中一些是相互矛盾的。这是一场改革运动，但也是制度化的。事实核查人员会打电话，但表示人们可以自由地不同意他们的观点。他们不是科学家，但他们试图变得科学。为什么说什么是事实核查这么难？

随着像这样的新兴运动，人们不可避免地会对它有不同的理解。

我认为正是在这些差异中，你开始看到这个项目中一些有趣的紧张关系。最重要的一个问题，我认为你已经提到，是事实核查如何接近客观事实的问题。事实核查人员非常希望拒绝“他说，她说”报道的传统。

整个项目的前提是记者应该超越相互竞争的说法并帮助读者确定真相是什么，但与此同时，事实是易滑的东西，所以我们必须认识到人们并不总是会同意他们的观点。结论。

你在书中提到，事实核查有时被简单地表述为优秀记者无论如何都应该做的事情：寻求真相并说出真相。但另一方面，它也是全新的东西。这个怎么可能？

新闻业始终致力于说真话，但记者如何理解这一点可能会随着时间而改变。新闻历史学家指出，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后的几十年中出现了客观规范。这代表了上个世纪党派报道传统的突破。

即使记者开始致力于这种无党派的报道方式，他们也不断地尝试改进他们的方法，并解释政治行为者可能试图欺骗记者的方法的方式。一个突出的例子是 1950 年代的红色恐慌。这只是记者们有些羞愧地回顾的众多插曲之一，指出了政治家可以利用记者准确报道索赔的承诺来传播错误信息的方式。

正是通过像红色恐慌这样的情节，记者们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越来越愿意为他们的读者解读政治世界。事实核查确实是这种分析冲动的最新表现，你可以看到这种冲动持续了 50 多年。

那么是什么激发了这种分析冲动的最新表达呢？

互联网作为专业新闻媒介的出现确实使这些专门的组织有可能以不同的方式进行事实核查：推出这些专门用于事实核查的网站；做研究；并以一种在传统媒体中不那么容易的方式展示他们的研究。

但互联网也是他们需要这样做的原因，因为现在人们很容易找到支持他们观点的说法并接触到真正疯狂的错误信息。

还有另一种新闻实践，也被称为“事实核查”，我指的是内部事实核查人员在文章发表之前确认事实的过程。记者通过自己的工作进行的内部验证过程与外部事实核查，特别是你的书所审查的政治事实核查之间有什么关系？

我认为他们的使命和方法确实不同。这两种做法都与准确性有关，并且它们都可以提出关于如何确定某事是否真实的类似问题。

但是，正如您所说，传统事实核查的目标是确保某事在公开之前是准确的。鉴于这些新的政治事实核查人员正在挑战已经公开的主张。这意味着他们直接面对提出这些主张的人。

事实核查人员提倡的对客观性的理解要求记者在事实争议中不怕站在一边，但这也意味着他们的工作变得更具政治性，因为它直接与公众人物相矛盾，直接参与政治争论。当事实核查人员不断被指责为党派时，我们非常清楚地看到了这一结果。

事实核查以怀疑的眼光看待政治世界。然而，正如你所说，公众和政界人士有时对事实核查人员本身持怀疑态度。事实核查会提高人们对新闻业的信任，还是让情况变得更糟？

几十年来，对新闻业的信任以及对其他公共机构的信任一直在稳步下降。

如果你问记者，进行事实核查的一个原因是，让记者坚定不移地挖掘这些政治声明背后的真相有助于重建公众信任。但我们完全有理由相信，这也只会助长人们认为记者有偏见、不值得信任的印象。

很难说事实核查的增长会对人们对新闻业的信任程度产生什么实际影响。我当然希望无党派的事实核查人员随着时间的推移始终如一地做这项工作，可以向人们证明他们是独立的，他们唯一的承诺是对真理的承诺，而不是对一种或另一种意识形态的承诺，但这真的很难做到。

您提到事实核查人员采用了早期博客作者的一些标准和做法，例如透明度和与来源的链接。事实核查运动如何接受像透明度这样的理想？

与 30 年前不同，透明度在今天已成为一种口号。事实核查尤其依赖于这样一种观念，即记者必须准确地展示他们的工作，因为这项工作会引起怀疑。确定你不是党派的方法之一，以及让记者参与这种在积极的政治辩论中偏袒一方的令人不安的行为的方法之一是尽可能清楚地列出导致他们得出每个结论的过程。

传统上，记者希望隐藏他们的一些背景工作，因为他们沉浸在现实世界的政治环境中，这要求他们继续与他们报道的消息来源保持联系和关系。对于政治记者来说，透明度一直很困难。但事实核查确实需要它。

博主们在宣传这种透明的道德方面做了很多工作，尤其是在他们对记者的批评中。例如，博主长期以来一直呼吁记者发布他们的采访记录，我真的认为专业的事实核查是对博客对新闻业的批评的回应。例如，大量链接到来源，详细分析索赔，真正分解文件。这就是博主擅长的写作类型。它确实有助于定义媒体。事实核查是一种专业新闻对此的回答。

但事实核查不同于写博客，正如你在书中详细检查的那样。

事实核查人员竭力证明他们有资格证明他们是合法的专业记者；他们没有党派，拥有专业经验和资源。

早期，他们真正关心的受众是其他记者。如果你试图建立这种新的新闻类型，你最关心的是你的同行认真对待它，他们将其理解为一种合法的客观新闻。

今年宣布了一项创建 Fact-Checker 代码的工作。你觉得这个想法怎么样？

这很棘手。我参加了一些讨论代码的会议。从我的角度来看，最有趣的事情是，随着事实核查在世界范围内的发展，创建代码的推动力确实出现了。

当你看到这个更广泛的全球事实核查场景时，你会看到这种令人难以置信的多样性。有很多事实核查员不认为自己是记者。他们确实声称自己是客观和独立的，但他们并非来自新闻界。他们可能有活动家或政治改革者的背景。或者在某些情况下与学术界有联系。因此，在事实核查的世界里，有着非常广泛的专业背景和机构联系。

我认为美国事实核查人员的最佳实践问题并不是一个大问题。但有趣的是，主流事实核查人员认为党派事实核查人员是不值得信赖的，无论他们采用何种方法。

媒体事务部如何仔细制定对福克斯新闻的声明进行事实核查所需的步骤并不重要。只要它继续只检查右翼的主张，只要它与民主党有直接关系，那么主流的事实核查人员就不会认真对待它。他们不会认为这是合法的。

所以我想知道道德规范将如何解决这个问题。这不仅仅是你所采取的研究步骤的问题，也是一个建立你的独立性和愿意检查来自不同方面的索赔的问题。

你把事实核查称为一种类型。而且，当然，一旦你有了一个流派的定义参数，你也可能被模仿和恶搞。我们从每日秀的“What the Actual Fact”和其他流行文化参考中看到了这一点。这表明该类型正在受到公众欢迎，不是吗？

我完全同意这一点。你可以欺骗它，“What the Actual Fact”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或者你可以将它导出到新的上下文中的事实表明它已经建立，有一个人们可以理解的基线常见的，作为参考点。

当然，PolitiFact 的普利策奖也是事实核查已经到来的一个好兆头。

是的，如果你仔细想想，那来得很早。

我不得不问你关于这个选举季节的事情。 2016 年将如何改变事实核查？你已经看到变化了吗？

事实核查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广泛。特别是，我在直接的新闻报道中感受到了更多的临时事实核查。这是事实核查合法性日益增强的另一个迹象。但它也伴随着风险。不可避免的是，当记者开始顺便核实事实时，他们有时会出现失误，并且会引起读者更多的敌对反应。

一个很好的例子是在 2012 年的比赛中，当时坎迪·克劳利正在主持奥巴马总统和米特·罗姆尼之间的辩论，并在现场对罗姆尼进行事实核查。人们反对——我认为是合理的——罗姆尼的更大观点被忽略了，而且她没有这样做是因为奥巴马总统提出的同样可能受到挑战的主张。

因此，这种特别的事实核查存在风险，但同时它也非常有价值。您想在提出这些主张时尝试揭穿它们。

一般来说，关于事实核查是否合法的争论似乎已经解决。例如，考虑到唐纳德特朗普一直在说的所有事情，任何记者都很难争辩说记者应该只转发声明而不对其进行裁决。一方面，你可以说特朗普是事实核查效率低下的一个标志——这当然并没有阻止他。但他也确实将事实核查作为合法新闻的任何挥之不去的疑虑钉在了棺材上。

马特劳尔因在昨晚主持的“总司令论坛”中没有对特朗普进行事实核查而受到批评。这种批评是否表明人们现在期待这种特别的事实核查，而不这样做的记者会面临新的风险？

绝对地。我认为其他记者的反应尤其表明该领域的期望正在发生变化。以非对抗的方式提出尖锐的后续问题并不容易，但当一个说法被一再揭穿时，就像特朗普从一开始就反对伊拉克战争的观点一样，采访者必须做好准备。希望这是一个技能网络将开始更加重视这样的辩论和活动，也适用于像星期日显示。

关于事实检查的归属，特别是它是否属于意见页面，一直存在争议。您指出，询问旨在检查事实的新闻是否属于被标记为意见的页面有一些奇怪的地方。

我认为这对没有新闻背景的人来说毫无意义。但是，如果您确实有新闻背景，那么这是有道理的。将意见页面称为意见页面实际上是用词不当。真的是参数页面。人们正在提出基于事实的论点。我们经常将这种意见感与作为口味的意见混为一谈——没有客观的方法来说明哪种口味的冰淇淋更好，但意见页面上提出的各种观点并非如此。它们确实涉及事实——事实排列成论点——而这些论点需要解释。但任何重要或有趣的事实问题通常都需要解释。

PolitiFact 创始人比尔·阿代尔（Bill Adair）曾将事实核查称为“报道的结论新闻”，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描述。它抓住了它为什么不舒服。记者总是被告知不要在他们的报道中得出结论。我一直不太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但这是你在新闻编辑室和新闻学院听到的——不要下结论。事实核查与传统报告的不同之处在于它确实得出结论，它非常清楚地得出结论，但它会报告得出这些结论的方式。

事实核查重要吗？你说事实核查员试图回避这个问题，但仍然必须一直回答？你的答案是什么——是吗？

我认为事实核查绝对重要。

您有时会听到有关事实核查的批评。有很多研究表明，它并没有说服读者——至少没有我们希望的那么大，它并不总是能阻止政客们重复虚假的主张，尽管有时确实如此。所有这些批评都是我们可以对一般新闻业做出的批评。

记者首先接受的事情之一，尤其是在报道政治时，就是努力向公众宣传是一项值得的努力，即使你知道某个特定的故事只会有有限的受众，或者可能不会对公众产生任何直接影响。世界。

这是新闻业一直在努力应对的挑战。这是一个事实检查股票。